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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09月04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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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版:生活休闲
2016年09月04日

老屋旁的那些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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□ 孙同林

我家老屋旁边不规则地长了不少树,有桑树、楝树、桃树、枇杷树、梨树、栀子等等,那些树多是父亲栽下的,也有后来我种植的,不知道父亲当年栽树的理由,我种这些树的时候想的是:树长大后,或采食树上的果实,或观赏树的造型,或在树下乘阴凉,或用这些树木来制作家具等等。我期待着这些树快快长大……

农人们都是期待着树们长大的,甚至整个村庄都在期待着树们长大,村庄因为树木的长大而变美,也因为树木的长大而富庶。

老屋地处长江下游的江海平原,离长江和黄海都不甚远,从生存环境看,这里不仅气候温润,而且水土养人,因此,人口稠密。站在江岸或海堤上放眼望去,一片一片的绿树裹着村庄,一股股生机蔓延在活泼的土地上。我的父老乡亲一直在这里辛勤耕耘、生活,祖祖辈辈跟水稻、麦子、玉米们打着交道,年年岁岁把汗水洒在这片土地上,盼望有个好收成。一架水车,一副犁杖,一条壮实的耕牛和门前开花的桃树、梨树、楝树、桑树、栀子等等,构成了老家的风景。老家人的日子,就像这片土地一样,承接日光和星露,恬静而坦然;也像老屋旁的河流一样,不紧不慢地向前流淌,宽畅而平缓。

一个地方往往是静态的,但生活在这里的人却是动态的,他们一代代交替着变换着,常常是,上辈人种下的树,下辈人感受它的美好,享受它的阴凉。

人们爱将有自己房子的地方称之为家。在过去,一座房子几乎成为一个人终生的居所,多少人一生就厮守着他的祖屋或自己年轻时所建成的屋子,相伴着屋子旁边那些前人或自己栽下的一棵棵树木……。

乡下人要盖一座房子实在是太难了,它几乎是一个人一生的追求和梦想,我读高晓声的《李顺大造屋》,深深地为李顺大建房的艰难而感喟,同时,我也亲眼目睹了身边的李顺大们建房的艰辛。为了建房,父亲曾不惜将家里的竹园砍伐掉用作房椽。现在,以至我在某处看到高大的树木时,时常会不由自主地多看几眼,想想如果放到当年,这些树可以在房子上作什么用场!

我的第一篇散文写的是故园的银杏树,它刊登在本市一家报纸上,故乡的人们为此奔走相告:“好了,有人为我们家乡立传了,姓孙的把大银杏写上报纸上了。”当时我写这篇文章的原因有两个,一是对古银杏的敬意,二是对故乡的深情。

因为国家的建设,我家的老屋于今年年初拆去了,桃树被砍了,桑树也被砍了,栀子树被邻居移去“保护”起来,原屋地上只剩下一棵雪松,一棵楝树和一棵梨树,它们显得孤单而无助,有风的日子,在那里呼呼地,我觉得那似乎是在呜咽。而那棵梨树,已经是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,树上努力地挂着一些梨子,也是那么地细小,完全没有了往年那种生气勃勃的样子,看了让人心里很不舒服。我知道是因为它的身体受到了伤害,那是一种无法治愈的内伤!

抚摸着树木的伤口,看着萎靡不振的树们,我的心口也跟着疼痛。这是我的故乡呀,是生我养我的老屋呀,是伴我一起生活的树木呀!

好在,我的不少邻居们还住在原处,他们的屋子还在,他们屋旁的树们还在,特别是那棵我曾经写过曾经为之动容的老银杏依然傲立于村头,她已经成为一个地标。将来,它会告诉人们,某人当时就住在这棵大树的后面。

随着建设的进程,老屋旁边随之越来越少,邻居们的那些树好像变大了许多,他们的住宅在绿树掩映下变得格外恬然幽静。

老屋没有了,请不要走远!这是谁的叮嘱?

我没有走远,我也不会走远!因为,老屋旁边的那些树们还在坚守着,它们就是老家的象征啊!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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