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国藩的为人处世之道
□ 冒建国
曾国藩,字伯函,号涤生,湖南湘乡人。1853年,咸丰帝任命他为帮办团练大臣,在湖南督办地主武装团练。他建立了一支地主武装,兵勇及其将领全用湖南人,因此被称为“湘军”或“湘勇”,为清王朝平定了太平天国运动。曾国藩被封为一等勇毅侯,成为清代以文人而封武侯的第一人,后历任两江总督、直隶总督,官居一品,死后被谥文正。曾国藩所处的时代,是清王朝由乾嘉盛世转而为没落、衰败,内忧外患接踵而来的动荡年代,由于曾国藩等人的努力,一度出现“同治中兴”的局面。曾国藩正是这一过渡时期的中心人物,在政治、军事、文化、经济等各个方面产生了令人瞩目的影响。这种影响不仅仅作用于当时,而且一直延至今日,从而使之成为近代中国最显赫和最有争议的历史人物。他的为人处世之道值得人们欣赏。
骨头要硬。曾国藩率领着湘军队伍,奉行“结硬寨,打呆仗”的方法。
湘军每到一地,必先深沟高垒,严密布防,然后再思作战。深沟要挖一尺深,防止马队攻击;高垒要筑一尺厚八尺高,用来防止火炮攻击。每日往前推进一段路程,再挖深沟、筑高垒,如同巨蟒缠人,用一道一道壕沟把城市困死。正是凭借着这种坚忍踏实,死磕到底精神,湘军硬是把太平军这块“硬骨头”给啃了下来。
曾国藩在修身方面,也颇有打仗的硬骨气。他说:“人处财,一分定要十厘,便是刻。与人一事一语,定要相报,便是刻。治罪应十杖,定一杖不饶,便是刻”。这里的刻,就是规则的意思,说一是一,说二是二,绝不说软话。
到了而立之年,曾国藩给自己制定了“修身十二法”:持神敬肃、静坐养性、起床要早、读书要专一、攻读史书、慎言、保持身体健康、日知未知、月温旧知、习练书法、夜不出户。这十二条法,他每天醒来,必定遵照执行,坚持到晚年离世前。
毫无疑问,曾国藩对自己要求是非常严苛的。回顾曾国藩的一生功绩,我们不难发现,他的所有成就,都依赖于这十二条。人这一生, 真正的硬骨头是人的意志。
姿态要低。年少时的曾国藩刚进翰林院,他发现找不到几个老乡时,傲气冲天而起:“看啊,湖南千万人,才出了几个翰林?我不狂妄一点,都对不起湖南人”。于是,他总把自己抬得很高,把别人看得很低,认为自己永远是对的。
人一旦傲,脾气肯定很臭。曾国藩和各种各样的人吵架,把湖南土话中最脏的话带到了北京,如泄洪一样,见人就喷。每次和别人吵架,曾国藩都要把事情的经过记到日记里,然后咬牙切齿的反省一番:“以后绝不能这样了,要谦虚,要收敛脾气”。
第二天,他找到昨天的吵架对象,又是鞠躬又是道歉。随着一次次的犯错和悔过,曾国藩从中领悟到了做人的道理。他总结出“三实”:“不说大话、务虚名,不行驾空之事,不谈过高之理”。此“三实”他奉为瑰宝,比如在攻打太平天国的战役中,他从不把功劳留给自己, 总是把战功推给部下,甚至是推到皇帝的头上。这使他赢得了部下的爱戴,乃至皇帝的信赖。
曾国藩说:“博学切问,所以广知;高行微言,所以修身”。不懂就要去学去问,所以才会广知,品行言辞不完美,所以才要放低姿态去修身。放低姿态,是一种修行。
存心要善。曾国藩说:“为善最乐,是不求人知”。行善之人内心是快乐的,并且不想让别人知道。因为真正的善不是做给外人看的,倘若行善只是为了标榜自己,那么这种动机不纯的善,是最遭人厌恶的。曾国藩在晚年告诫自己的儿子:“善莫大于恕”。行善不止在于做好事,还在于待人要和善,多宽恕别人的过错,这是最大的善心。34岁那年,曾国藩得到道光皇帝重用,官职连跃两级,升为讲学士。富贵不忘乡,他寄家银钱一千两,拿出其中四百两,以馈赠亲族之用。他在家信中,说明了理由:一则我家气运太盛,不可不格外小心,以为持盈保泰之道。二则各亲戚家皆贫,而年老者,今不略为佽助,则他日不知何如。
他在信中还时时叮嘱弟弟们,在给各亲戚分发赠银时,千万不要提他的名字,可见曾国藩是个极善之人。
李巍曾说:“人生最好的风水就是拥有一颗善良而感恩的心”。反观当下,很多人不懂得感恩,看人分等级,毫无恻隐之心,把人情当成交易。但凡做点好事,便要上网登报,赚取知名度。如此的“善”是扭曲的,多多少少掺杂着“恶”的成分。真正的善,不为名也不为利,而是出于良知。
行善是快乐的,行善的人一生好福气。曾国藩的“骨头要硬、姿态要低、存心要善”,这种为人处世的独特观念,至今依然值得我们敬佩与敬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