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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年02月08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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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版:如东记忆
2024年02月08日

蠙山印人汪怀信

□ 吴剑坤

阅读量:3364    本文字数:6244

汪怀信,字孚中,号可堂,亦号海滨逸史,祖籍安徽省歙县,入籍如皋,定居掘港场。清乾嘉道时人,生卒不详。诸生。斋名有稽古阁、蔚起阁、松梧阁。工诗善书,擅篆刻,常用“黄山世族”“越国王孙”“雉水诸生”“稽古阁”等印章。雉水,如皋别称。梓有《稽古阁印章》四卷。

关于汪孚中的史料甚少。经多年挖掘、搜寻,仅得点点雪泥鸿爪。

 

工诗善书

 

汪怀信工诗,其诗句曾得钱泳的赏识。钱泳的《履园丛话》载有:“汪可堂之三径春归花似雪,一斋人静日如年”的摘句。

民国年间,光绪三十年翰林、歙县方志大家许承尧撰的《歙事闲谭》“卷七”中载有:“偶见汪可堂书其自作诗,纸色甚旧,书颇有致,疑乾、嘉时笔,不知何人。有印章曰:‘汪怀信,字孚中,号可堂’,又曰‘黄山世族,雉水诸生’。其《咏雪花》云:‘六出凭空结撰来,恍同仙子散尘埃。朔风远送黏还起,冻日频催落始开。谢女真堪吟柳絮,乐师尽可认葭灰。冰肌玉骨惊奇绝,造化无心费剪裁。’ 《灯花》云:‘穗生红豆动相思,聊破春宵寂寞时。烂漫不关清露润,飘零每为晚风吹。蕊从烈火光中吐,子向轻烟影里垂。遇合无期空见喜,笑看儿女卜何痴。’录之以存其人。”

从上文中可知,汪怀信虽然祖籍歙县,但是汪氏离乡太久,以至乡人对其一无所知,但仍在歙县遗有其片楮寸缣,亦可资证其祖籍之源;同时,也可以知道,汪孚中诗书兼工。

因其工诗,故曾任掘港场大使的广东人颜希源(鉴塘)在编著《百美新咏图传》时,请袁枚等12人分别为百美图题咏,其中掘港场的诗人除江干(片石)、吴麐(石林)、吴鹏孙(苍崖)外,还有汪怀信(可堂)。值得注意的是,这四位诗人中,除注明吴鹏孙(苍崖)为“真州人”(仪征)外,其他均为“如皋人”,也就是说,汪孚中早已入籍如皋。汪孚中分别为“百美”中的“乐昌公主、孟才人、绿珠”三美图题咏。兹录咏乐昌公主一首如下:

一朝怀旧也淒淒,眼对新官不敢啼。

遗事他年谁合传,宁王曾反餅师妻。

 

乐昌公主,陈宣帝之女,南朝后主陈叔宝之妹。虽生长在皇家,却没有一般金枝玉叶的那种骄横脾气,在宫中以性情温婉贤淑而为众人称道。她外貌端庄秀美,举止高雅大方,且有很深的文学造诣。为此,她选择夫婿也自有眼光,不恋侯门贵族,独重诗文才识,成年后,由她自己作主下嫁江南才子徐德言(陈太子舍人)为妻。徐德言作驸马后入朝廷任侍中,也颇显露出他的政治才华,夫妇二人互敬互爱,夫唱妇随,成了一对当时人人羡慕的天成佳偶。唐代孟棨《本事诗》中说她“才色冠绝”,并记载她与徐德言“破镜重圆”的故事。

至于“宁王曾反餅师妻”中的“反”即“返”之意。在《唐诗记事》的卷十六中记载宁王李宪,看见卖饼的人的妻子美丽动人,就强娶为妾,而且对这个贫家女子宠爱有加。过了一年多,宁王问她:"你还怀念饼师吗?"她点点头。宁王就召卖饼师进府,让他们见面。饼师妻面对故夫,泪流满颊,凄惨欲绝。这时有十余位文士在座,都很感动,宁王就叫他们作诗记下这件事。王维首先完成,诗云:

莫以今时宠,难忘旧日恩。

看花满眼泪,不共楚王言。

 

宁王看了这首诗后,立即把她送还给了饼师,让他们夫妻团圆。王维这首诗,题名《息夫人》,原来春秋时,楚文王灭了息国,娶了息侯的夫人为妻,息夫人归楚,生了堵敖和楚成王,但始终默默无言。楚文王问她为什么不说话,息夫人说:“一个女人侍候两个丈夫既不能死,还有什么可说的?”王维用这个典故,把饼师妻比作息夫人,显出女人坚贞可敬。

 

《百美新咏图传》书影

 

许承尧说汪孚中“书颇有致”,然其手迹甚为罕见,目前仅见一件楷书作品,留待下文另述。

 

金石之缘

 

汪怀信的金石之缘,始于“束发受书诵读之余”,他“酷嗜仿古,殚志十年,穷搜博览,心悟力追,撰有图印若干方,或独出心裁,或步趋往哲”,于是“至成一家”。其所梓《稽古堂印章》四卷,今不见有传,但“稽古阁”三字篆书阴文印依然得见,有学者认为,“《稽古堂印章》四卷”很可能为“《稽古阁印章》四卷”,有一字之误。

汪怀信的篆刻作品极为罕见,目前仅见民间有两件汪孚中的印品现身于拍卖会。

 

 

其一,在2019年安徽种芸山馆第306期微拍上,上拍了一件“清中诗人东皋印派汪怀信印拓扇面”,尺寸为51×16厘米的云母笺镜心。

扇首开题为:“松梧阁印章小品”,下钤“□□名山”四字篆书阴文小印;扇尾署款:“可堂汪怀信篆镌”,下钤篆书阴文“汪怀信印”、阳文“可堂”方印各一方。在此扇面上共钤有十档共20方印,每当两方,每方印下方分别以小楷书释文。释文为:俯仰人世千古,知足;西蜀子云亭,半夜书声月满天;砚田,不因人热;有恒心,以仁存心;式如玉,文采风流;古色古香,臣心如水;如好好色、心正则笔正;为善最乐、怀中一刺;气象万千、竹窗;羲皇上人、钓连六鳌。其中,大部分都以篆体镌刻,其中,“砚田”为双钩体,“气象万千”中的“气象”二字刻为象形文字。

 

 

印文中的“俯仰人世千古”、“西蜀子云亭”、“不因人热”、“以仁存心”、“式如玉”、“臣心如水” 、“如好好色”、“心正则笔正”、“怀中一刺”、“竹窗”、“羲皇上人”、“钓连六鳌”都各有出典。现选述如下。

“俯仰人世千古”。宋代辛弃疾《水调歌头》词句“摩挲素月,人世俯仰已千年。”意思是用手抚摸着皎洁的明月,瞬息度过了人间的千年。

“西蜀子云亭”。出自唐代刘禹锡《陋室铭》的“南阳诸葛亮,西蜀子云亭诸”句,子云亭是为了纪念西汉文学家、语言学家、哲学家扬雄(或“杨雄”)而建造。位于四川省绵阳城区的西山风景区内。扬雄,字子云,成都人。

“不因人热”。汉时梁鸿不趁他人热灶烧火煮饭。比喻为人孤僻高傲。也比喻不依赖别人。

“以仁存心”。出自孟子曰:“君子所以异于人者,以其存心也。君子以仁存心,以礼存心。”

“式如玉”。出自先秦无名氏的《祈招诗》:“祈招之愔愔,式昭德音。思我王度,式如玉,式如金。形民之力,而无醉饱之心。”

“臣心如水”。出自东汉班固《汉书 郑崇传》:“上责崇曰:‘君门如市人,何以欲禁切主上?’崇对曰:‘臣门如市,臣心如水。愿得考覆。’”指廉洁奉公,心清如水。

“如好好色”,语出《礼记·大学》:“所谓诚其意者,毋自欺也。如恶恶臭,如好好色,此之谓自谦,故君子必慎其独也。”意为如同爱好美色。

“心正则笔正”。《资治通鉴》记载,公元820年,唐穆宗向柳公权询问用笔之法,柳公权回答:“用笔在心,心正则笔正。””意思是说,用笔妙在心,心端则笔正,笔正则字良。穆宗听出了笔谏之意,顿觉羞愧。

“怀中一刺”。怀刺,藏名片之意,指准备谒见。出自《后汉书·文苑传下·祢衡》:“建安初,来游许下。始达颍川,乃阴怀一刺,既而无所之适,至于刺字漫灭。”

“竹窗”。很可能源自是唐代诗人白居易写的一首五言古诗的诗题《竹窗》。

“羲皇上人”。指伏羲氏之前的人,即指太古时代的人。太古时代的人恬淡无营,心无俗念,生活悠闲,故隐士常用以自喻。羲皇,指伏羲氏。古人想象伏羲以前的人无忧无虑,生活闲适。晋陶潜《与子俨等书》:“常言五六月中,北窗下卧,遇凉风暂至,自谓是羲皇上人。”

“钓连六鳌”。相传渤海之东有神仙所居之五山。然山浮海而动,天帝命巨鳌十五,分三批轮流负山,五山始屹立不动。“而龙伯之国有大人,举足不盈数步而暨五山之所,一钓而连六鼇,合负而趣归其国,灼其骨以数焉。”(战国·郑·列御寇《列子·汤问》)后因以为善钓之典实。“鼇”是“鳌”的异体字。

“清中诗人东皋印派汪怀信印拓扇面”之所以现身于合肥市的种芸山馆,很可能此扇面流存在汪怀信祖籍歙县一带。

其二,目前所知汪怀信的另一件作品是2020年11月30日的上海朵云轩120周年金秋拍卖会“寄情毫楮——中国名家书法”拍卖专场上拍的摹古印蜕屏轴,该拍品为纸本,尺寸为121×38cm。该屏轴为立式。屏轴中为二十方红色印蜕,分为两行,行十方;屏轴右侧为汪怀信的《蔚起阁印笺自序》,以工整中楷书写,“蔚起阁印笺自序”七字下方钤有一 “稽古阁”三字阴文篆书印,为长方形。序文前后分别钤有“越国王孙”“雉水诸生”等五方印。“雉水诸生”一印与前述许承尧的文章中所说“雉水诸生”当为同一印章所钤。“雉水”,如皋别称。屏轴左侧为熊琏(澹仙)题跋。题跋下面钤有“读书怀古”等四方印。

二十方印蜕印文基本上为篆体,亦有肖形;阳文、阴文均现;印面则方形、长方形、圆形、随形俱有。二十方印蜕共分两行排列,各印下一一以工整小楷书写释文,左边一行从上到下为:坐看云起、自笑狂夫老更狂、春谷云深秋潭月影、芳草王孙、龙吟虎啸鱼跃鸢飞、钓水樵山耕云读雪酌酒看花吟风弄月、立德立功立言希贤希圣希天、帘前春色应须惜、朝饮兰露夕餐菊英;左边一行从上到下为:醉看吴钩兴欲飞、太平有象、心如秋水气似春兰、笔耕居士、语不惊人死不休、会心处不必在远得趣时孰过於斯、五嶽图、玉润珠圆、春今又绿山中草酒不能朱镜里颜、人生行乐耳须富贵何时。从“笔耕居士”一印,可以推知汪怀信可能曾在蠙山业儒课徒。有趣的是,“玉润珠圆”一印仅刻 “玉润珠”三字,而“圆”一字省略,以圆形印面以代,亦属巧思,别有情趣;又“玉润珠”三字则以双钩体镌就,与扇面上的“砚田”一印双钩体镌就一样,独具一格。双钩体入印极为少见,清汪启淑的《飞鸿堂印谱》所收3500方的印中仅有一例。

印文中的坐看云起、自笑狂夫老更狂、春谷云深秋潭月影、芳草王孙、龙吟虎啸鱼跃鸢飞、钓水樵山耕云读雪酌酒看花吟风弄月、立德立功立言希贤希圣希天、帘前春色应须惜、朝饮兰露夕餐菊英、醉看吴钩兴欲飞、太平有象、心如秋水气似春兰、笔耕居士、语不惊人死不休、会心处不必在远得趣时孰过於斯、五狱图、玉润珠圆、春今又绿山中草酒不能朱镜里颜、人生行乐耳须富贵何时,都有出典。现分述如下。

 

汪怀信的摹古印蜕屏轴局部(上)

 

汪怀信的摹古印蜕屏轴局部(下)

 

“坐看云起”。出自唐代诗人王维《终南别业》诗句“行至水穷处,坐看云起时”,意为间或走到水的尽头去寻求源流,间或坐看上升的云雾千变万化。

“自笑狂夫老更狂”。出自唐代诗人杜甫《狂夫》诗句“欲填沟壑唯疏放,自笑狂夫老更狂” 。意为我这老骨头快要扔进沟里了,无官无钱只剩个狂放,自己大笑啊,当年的狂夫老了却更狂!

“芳草王孙”。出自汉代淮南小山《招隐士》诗句“王孙游兮不归,春草生兮萋萋”。后因用“芳草王孙”为思远怀人之典。

“钓水樵山耕云读雪酌酒看花吟风弄月”。出自清汪启淑的《飞鸿堂印谱》。

“立德立功立言希贤希圣希天”。“立言立行立德”出自先秦左丘明《左传》:“太上立德,其次立功,其次立言。”“希贤希圣希天”出自北宋周敦颐《太极通书·志贤》:“圣希天,贤希圣,士希贤”。乾隆皇帝有“三希堂”,“三希”有两种解释,一说其名取“士希贤,贤希圣,圣希天”,意思是士人希望成为贤人,贤人希望成为圣人,圣人希望成为知天之人;另一说,古文“希”同“稀”,“三希”即三件稀世珍宝。

“帘前春色应须惜”。出自唐代诗人岑参的《暮春虢州东亭送李司马归扶风别庐》一诗。

“朝饮兰露夕餐菊英”。出自先秦屈原《离骚》的“朝饮木兰之坠露兮,夕餐秋菊之落英。”

“醉看吴钩兴欲飞”“醉看吴钩”。出自宋代辛弃疾“醉里挑灯看剑,梦回吹角连营”“把吴钩看了,栏杆拍遍”词句。吴钩是春秋时期吴国流行的一种弯刀,它以青铜铸成,是冷兵器里的典范,充满传奇色彩,后又被历代文人写入诗篇,成为驰骋疆场,励志报国的精神象征;后也泛指利剑。“兴欲飞”出自宋代喻良能《由当涂回宿齐山用杜牧之韵》诗句“一望云烟兴欲飞”。

“语不惊人死不休”。出自唐代诗人杜甫诗作《江上值水如海势聊短述》的“为人性僻耽佳句,语不惊人死不休。”

“会心处不必在远”。出自南朝宋刘义庆《世说新语》,意指只要心意相通,那便不在乎距离阻隔。

“五岳图”,又称五岳真形图,道教符箓,据称为太上道君所传。今河南登封县嵩山中岳庙内存有此图的碑刻。

“春今又绿山中草,酒不能朱镜里颜”。出自南宋诗人方岳的一首七言律诗《元日雨》。

 

嵩山岳庙的碑刻

 

汪孚中所镌之印

 

五岳,指东岳泰山、南岳衡山、西岳华山、北岳恒山、中岳嵩山。道教认为,五岳的山形系按天神旨意安排的,五岳真形图,是仙人模仿五岳的山脉、地形、走势而造的符图。古时求仙修道者多佩之,认为这是符书中最高级者,佩之能辟一切妖怪祸害,并能得长生之道。汪孚中仿道教符箓刻此“五嶽图”印。

“人生行乐耳,须富贵何时”。出自两汉杨恽的《报孙会宗书》,此句是诗人被罢免官职之后的发泄牢骚之作。实际上,汪孚中在这里是仿清汪启淑编《飞鸿堂印谱》中陈在专的“人生行乐耳,须富贵何时”一印而刻。

 

汪孚中印

 

陈在专印

 

汪孚中扇面和笺轴的40方印,主要以闲文印为主,其题材丰富,涉及面很广,有名言警句、诗词歌赋句、成语、吉语等,以此来表达情性,寄托思想。亦可知汪孚中知识面甚宽,情趣淡雅。

笺轴上汪怀信的《蔚起阁印笺自序》全文如下:

夫雕虫小技壮夫不为,微而至篆刻固技之小也,然岣嶁文传奇辟,盘盂代有铭箴;秦皇焚六经诸子,而卞玺之宝独留万古。未嘗不郑重其间焉。第千百载后,上溯秦汉八代成章法,运刀法琢玉镂金,文事与武功俱备,铁笔之难过毛锥矣。非良工心苦,当金寒石泐,碣断碑残,欲从临摹下不失仓颉史籀之文得乎。余束发受书诵读之余,酷嗜仿古,殚志十年,穷搜博览,心悟力追,撰有图印若干方,或独出心裁,或步趋往哲,廼草草至成一家,嗟嗟!士君子得志于时,及锋而试,勒钟鼎以著旗,常固其宜也。今不幸潜居海角,蓬门株守,仅一艺自鸣,亦行自伤矣。而卅年来百忧薰心,三余少暇,又不禁老之将至之叹,兹偶检点麄败,得曩时所篆於箧中,汇之笺端,并书弁言於首,非曰公诸同好为有目共赏,聊志生平一得,就正大雅云尔。

文后题识为:

子茂父台大人      教正

海濱逸史可堂弟汪怀信摹篆并識

如皋著名女词人熊琏(澹仙)的题跋为:

由六书之变化,才人始见匠心;兼八法之精通,名士别开生面。可堂先生品诣清超,文思秀发,□丽则江花邱锦,汪洋则苏海韩潮。且树旗帜於骚坛,琅亟叠案;著声华於海国,缟紵论交。

来文举之座中,都非俗客;登邺侯之架上,尽是奇书。缘胸富千秋,力能法古,业已功深,万卷旁及雕琼。於是运腕下之风霆,蛟螭化出;淬匣中之锋鍔,山岳飞来。擅得心应手之能,极倒薤悬鍼之妙,空苍可爱,绝类钟鲧遒劲,如斯居然。韦诞慨自秦碑汉篆久失真传,徒夸玉血铜斑,谁遵初制?赵明诚惟工楷隶,陆鲁望尚费雕锼,何如此之?或整或斜,天然飘逸;一波一磔,无限经营。研就珊瑚,足令瑶编增采;填之翡翠,从教锦轴生华。散艺苑而流芳,辉腾金石;托名山而传世,寿并冈陵。

文后题识为:雉水澹仙女史熊琏识。

从笺轴上可以看出,序、跋、释文都为汪孚中同一人以楷体所书,取法赵孟頫,端庄严谨, 典雅清淡,柔中带刚,结构收放自如。跋文当依熊琏(澹仙)的题跋原件钞录。有学者认为,此跋文不大可能是特为汪孚中赠送“子茂父台大人”的笺轴所撰,有可能是录自《稽古阁印章》一书的题跋,汪氏在此借用。

那么,“子茂父台大人”又是谁?

在古代,乡绅、文士对州县地方官称“父台”,或父母官。“父台”之“父”,即父母官之意;“台”是敬词,用以对对方的称谓,以表示对对方的尊敬。在掘港能够被称为“父台大人”的只有“主簿”,设主簿处亦称为“分县”,“主簿”又被称为“分尹”“三尹”,以相对县尹 (即知县)、县丞(二尹)而言。

清廷于清雍正九年开始添设如皋县主簿一人,驻掘港场,先后有二十多任。其中,字号为“子茂”的是道光六年(1826)至九年以监生署理、道光十年回任的陈德培。由此可知,汪孚中这一印笺轴是特为掘港场主簿陈德培(子茂)所制作。

关于陈德培的情况,笔者的《不以患难而疏远 不以位卑而忘旧—— 林则徐挚友、掘港场原主簿陈德培事略》一文已见载于2024年 1 月 11日《如东日报》第三版的“如东记忆”,本文不赘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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